我朋友托我帮他扎个纸人当老婆,却没想她这个老婆半夜变成人,要了他的命!
1.
连线师,背尸匠,扎纸人,刽子手在古代被誉为最为诡异、又最容易被忽视的四大职业。
我师父是苏市死人街里唯一的一名扎纸匠,金盆洗手前更是有着各种忌讳。
比如男人只扎马,女人只扎牛,画龙不点睛。
之所以这样,我师父的说法是男人死以后要去别的地方走马上任,那必然需要骑着马才行。
女人烧牛,说的是女人在世洗衣做饭浪费很多水是罪过,烧个牛,让牛到那边帮着喝水,以减轻女人的罪过。
画龙不点睛则是纸人扎好,是不能画眼睛的,因为画了眼睛,它便会活过来。
和所有人一样,我对这种东西是根本不相信的,这信息科技高速的发展的时代,还谈迷信,我甚至觉得有些可笑。
虽然我师从我师父的衣钵,但是确确实实是不信这些的。
然而,一次偶然的机会,我帮朋友扎了一个纸人。也真是因为这个纸人,不仅把我的生活全打乱了,更是让我真正认识到了这一行的危险和恐怖之处。
这是一个周六的下午,我刚送走一位烧香拜佛的客人,这位客人家的孩子正在读高中,但是每天中午午睡的时候都会觉得非常累,总是做梦。
开始的时候还以为是学历压力大太累,结果没过多久,这症状就更严重了,每次一睡着,就觉得有人拍他,没几分钟就醒了。
一来二去,几周下来,这学习成绩直线下滑,人更是越发的憔悴。
医院,但是也查不出来个所以然来。
索性找了个看命的大师,大师说告诉他,他这大概是晚上去厕所踩到、或者撞到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。
估计应该是个小孩子,调皮一点,平时不敢出现,只能等你中午睡觉的时候,出来逗逗你。
烧点东西给人家,就不缠着你了。
然后,我这单生意就来了。
我帮她扎了两件纸衣服,几件纸玩具,带着孩子现场烧了。
人家当场拿了几张红彤彤的毛爷爷给我,千恩万谢这才离开。
这行,确实有点暴利。
送走人,我坐在太师椅上刷手机,屁股还没坐稳,门口的铃铛又响了起来,我知道,又有客人开了。
扭头一看,是位三十岁左右的男人,西装皮鞋,头发增亮,一看就是个成功人士。不过脸色苍白,毫无精气神。
这神态,我见多了,基本一般来我店的客人都是这种。
我问她有什么需要。
他说:“师傅,麻烦你了,我想要一个女人,一个漂亮的女人。”
哈?
我一脸诧异的挠挠头,问:“要个漂亮的女人?”
他说:“对,一米七左右,长头发的漂亮女人。”
我寻思这人是不是有病,想女人像疯了,你这需求,只有充气娃娃才能满足你吧。
我说:“兄弟,你是不是来错地方了,我这是扎纸店,不是情趣用品店。”
他摇摇头,告诉我,他老婆前几天死了,思念成疾,这几天茶不饮饭不思,做梦都是她老婆。
这十里八村的都说我这扎纸人的技术好,他想求我,让我帮他扎个老婆。
哦,原来是这样。
这要求还挺特别的。
我说:“行。那你等着吧,我去给你整个老婆。”说罢,这就去后台取工具和材料,这就准备干活。
工程量不大,我预计最多俩小时就能搞定。
他叫住我:“师傅,我还没告诉你,我老婆长什么样子啊。”
我一愣,连忙说道:“对,对。你还没给我照片,不急,你先把照片放这,我先去取工具。”
我寻思随便扎个纸人糊弄一下,没想到,他还这么较真。
我取了工具,管他要了照片。
他老婆确实很漂亮,看起来二十来岁,照片上穿着一件白色旗袍,长发飘飘,楚楚动人。
我有点惭愧,因为我的画技一般,肯定画不出这么美丽动人的女人。
我硬着头皮答应下来。
扎纸人的流程其实也很简单,先扎骨架再用浆糊糊纸做身体。
至于头部,每家有每家的办法。
譬如,一些低端的,会有一个人头的模具把纸弄湿了一层一层糊上制作头颅。
而我师父教我却是以手为模,中空不漏。
即人头再大,也逃不过制造你扎纸匠的五指山大。
头里不掺杂任何东西,这里面也有说法
即这人都走了,为什么不让人家干干净净的走?
最后,再给这人画脸。
前前后后忙乎了大概一个来小时,这个纸人才算扎好,我画工不好,在加上纸人只能用传统墨水来画,所以,这人脸,大概也就五分像。
大致能看出来是照片上的女人而已。
拿出我的印章,在纸人脖颈后印了红印,交付于男人。
原本以为,这男人看到这成品会嘴碎抱怨几句。
谁想,他竟然直夸我手艺好,简直和她老婆一模一样。
“师傅,像是像,但是,我老婆怎么没有眼睛呢?”他问。
“这行规矩,做好的纸人不能画眼睛。恕我无能为力。”我回复到。
“可是,我老婆没有眼睛,她怎么看得见我呢?这晚上认错人怎么办?”他问。
我觉得他想老婆想的走火入魔了。
无奈摆摆手:“画不了,画不了。”
他说:“我给钱!你要多少都行!”
我说:“不是钱的问题。规矩就是规矩。”
明显沟通不了。
他作势要抢我的笔,嘴里嚷嚷着:“我老婆看不见!出了什么事,你赔吗!”
一看他要抢我东西,我也急眼了:“妈的,老子说不给画,就是不给画!再逼逼,我把你老婆撕了!赶紧给钱滚。”
他气冲冲的停下了手,恶狠狠骂道:“你这种人,无情无义!迟早会得到报应的!”
说完,从钱夹里拿出一摞毛爷爷,甩给我,抱着她老婆,径直的走了。
妈的,真是什么人都有。
“好心提醒你一下,最好别干傻事。不然,出了事,概不负责。”
我捡起地上的钱,甩了甩土,丢到钱匣子里:“现在的年轻人,怎么还喜欢用现金呢?”
原本以为,这也就是生活中一个琐碎的小插曲而已,谁料,这只是整个噩梦的开端。
2
七天以后,又是一个下午,我照常在店铺里休息。
“叮叮叮~”店铺门口的铃铛响了。
抬头一看,进屋的是一名皮肤白皙,身材高挑的女人,大致有一米七左右。
高跟鞋,红旗袍,瓜子脸,长发披肩,嘴上涂着重重的口红,一副大蛤蟆镜遮住了大半张脸。
这女人,有点不对。
开店这么多年,带墨镜的人不少,因为白事,哭肿了眼睛,所以带个墨镜遮掩一下。
但你这个大红旗袍可就过分了,不是大喜的日子,谁会穿个这个呢。
不过,来着皆是客,我上前问她需要点什么。
她抿了抿红唇,说道:“老板,我有两件事找你。第一,我请你帮我扎个纸人。”
我说:“没问题,什么样的纸人。有什么要求吗。”
比如,穿什么衣服,男人女人,大人小孩。
又或者,是哪个大师给你说的,有什么讲究。
这些,咱都要先问清楚。
她说:“男人,我的男人。”
我一愣。
她接着解释,自己男人前几天去世了,思念成疾,这几天茶不饮饭不思,做梦都是她男人。
这十里八村的都说我这扎纸人的技术好,她想求我,让我帮她扎个男人。
我挠了挠头。
怎么感觉这台词这么熟悉呢。
哦,前几天不是刚有个男人,求我帮他做个老婆吗。
这是效果好,帮我推荐了一下,广告效应原因,这也来我家求帮她扎个男人。
我说:“哦,懂了!没问题。你把照片给我把,我去准备材料。”
稍倾,我拿完材料和工具,结果她递过来的照片。
好嘛,还是张黑白遗像。
定睛一看。
“咣当”一声,手里的工具硬生生落在了地上。
我,当场愣住了。
这照片上的男人,分明就是七天前找我扎纸人老婆的男人!
抬头,望了望我面前的女人。
我说怎么这么似曾相识,这他妈不就是那天那个男人的老婆吗!
什么情况,死人复活了?
她好奇的歪着头看着我,问道:“怎么了,师傅,有什么问题吗。”
虽说这门多年和死人打交道,但这种邪乎事,我还真是第一次见,向后退了一大步,皱着眉头,直接问道:“你到底是人是鬼?”
她却一脸平静,问道:“师傅,你这话,是什么意思。”
我说:“你说什么意思?你这照片上的男人,前几天刚来找过我,说老婆死了,让我帮她扎个纸人。你今天又跟我说,你老公死了!”
“哦,原来你说这事。”女人叹口气,解释:“我老公来你这做纸人的事情我知道。”
女人名叫孟晓月,她老公前几天来我店扎纸人的事情她确实知道,只不过当时她老公给我撒谎了。
她老公癌症晚期,知道自己命不久矣,所以死之前想弄个纸人,俩人一起烧了,下去还留个念想。
哦,怪不得那天来的时候,我见这人这么憔悴呢,原来是癌症晚期。
我表示理解,并且答应可以帮她扎个纸人。
很快,身体和头部就做好了。
我拿起孟晓月给的照片,这就准备画脸,结果被她阻止了:“师傅,脸就不麻烦您了。”
我问:“不画脸?”
这是嫌弃我画技差,想另寻高人呗。
她说:“我自己来。”
言罢,这就拿起刚刚递给我的遗像,取了剪刀,三两下,把他男人的脸从照片里抠了出来,然后抹了一点浆糊,啪的一声,贴在了纸人上。
我特么。
入行这么多年,奇葩的人都在这两天赶上了。
我瞅了瞅了面前的纸人,总感觉有点瘆得慌。
取了印章,盖好,告诉付完钱就可以抱走了。
“师傅,我来是有两件事,这只是其中一件。”她接过纸人,放到一边,缓缓说道。
“哦,你说就行,啥事。”我问。
“请你帮忙看看,这个东西,能不能帮我擦掉。”
言罢,她背对着我,撩开后颈的秀发。
赫然!
脖颈之上,正中央的位置,四四方方一个红印—《张北之印》!
我直接被吓出一记冷汗。
这女人,难不成是我那天扎的那个女纸人变得?
不然这后颈怎么会刻着我的转印呢?
我愣神的功夫,孟晓月轻轻问道:“师傅,这东西,您能帮忙洗一下吗。”
不仅背后发寒。
这东西,若是印在皮肤上,随便拿块湿毛巾不随随便便就能擦掉吗?还用我帮忙?
这女人,不会真是纸人成精,或者冤魂入体的厉鬼吧!
“好,好!”我硬着头皮,随便找了张湿巾帮她把后颈的印泥擦去。
然后,更恐怖的事情发生了。
不论我怎么擦,她脖颈上的印泥,始终擦拭不掉,就像是纹身,刻在皮肤里面一样!
无能为力。
“抱歉,这东西,我好想擦不掉。”后退一步,我壮着胆子问道:“方不方便说一下,你这印记是怎么印上去的吗?”
3
孟晓月告诉我,她老公抱着纸人回去,说这印章在扎纸匠这一行里是有讲究的。
只有盖过章的纸人,烧了以后才能跟着主人下地府,那些没盖过章的就像是没有牌的假冒产品,下面的人不认。
至于她为什么后颈有这个东西,完全是她那个癌症老公晚上趁她睡着,偷偷画上去的,说这样她和纸人就更像了。等死了以后,去了那边,看着身边这个纸人老婆,会更欣慰。
孟晓月把理由说完,我觉得这个理由真特么尴尬。
太假了。
但是,这紧要关头,我又不敢说点啥,索性赶紧点点头,等着姑奶奶付了钱,陪着笑赶紧把她送走了。
临走,她还客气的说,以后有什么需要,还会光顾我的小店。
孟晓月前脚一走,我后脚整个人就像瘫痪一样,靠在了沙发上。
我师父之前就常对我说过,这纸人画完千万不要点睛,不然真的会活过来。之前我不信,现在我信了。
我觉得,刚刚来的那个女人,就是我前些日子扎的那个纸人!
若,真是这样...
一瞬间,我突然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。
关上了店门,打开灯,去后台去了材料,我准备再扎一个纸人,亲自帮它画上眼睛!
说干就干。
轻车熟路,没多久,一个纸人的模型就被我扎好了。
看了眼墙上的表,还不到六点,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,来往行人也不多。
我准备了颜料,这就准备给这纸人画脸。
画谁呢?
稍稍思考了下,不知怎么的,孟晓月的脸突然就出现在了我脑海里。
行吧,就她了。
起笔,白模上,一张栩栩如生的人脸,立马就展现了出来,这次画的,好像比上次漂亮了不少。
又过了大概二十来分钟,除了眼睛以外的地方全部画好。
那么!
接下来,就是所谓的画龙点睛了!
这个纸人自始至终不会去烧给谁,所以,也就不用去盖章。
拿起笔,对着纸人空旷无神的眼槽重重点了两下,随后,后退一步,等待着奇迹的发生。
房间很静。
安静的出奇。
偶尔有一阵凉风吹过,也只能听到纸张之间沙沙的摩擦声。
良久,纸人还是纹丝不动,显然没有一点所谓复活或者说变成人的迹象。
“妈的。”我笑骂一句,随后摸了摸头。
真是特么的自己吓自己。
已经六点多了,我正准备开门去对面吃个拉面,突然,窗外梦的一闪,紧接着,只听“砰!”的一声!
一道炸雷,仿佛都能把天空劈成两半!
屋内灯光顿时全灭,屋外暴雨巨骤,四周黑乎乎一片。
我急忙开了大门,让屋外仅存的一点亮光打到屋内。
伸个懒腰,冒着雨,一路小跑,去了马路斜对面的面馆,点了个面条。
“这破天,真影响老子做生意。”买面条的老李一边煮面一边调侃:“小北,我看你最近生意不错啊!”
我说:“凑合吧。”
老弟接着调侃说:“你得了吧。我看今天还有个大长腿美女去你店铺了,这大白腿,啧啧~”
我说:“老李,你可算了吧。没准这美女不是人呢?”
他笑着说:“怎么,不是人,还能是鬼啊。哈哈哈,小北,你也信这个了?”
我笑笑,没再说话,低头吃面条。
吃了晚饭,还没来电,我准备收拾下这就关门收摊了。
谁料,刚一进屋。
妈的!纸人呢!
吃饭之前,我扎的那个孟晓月,在大堂里不翼而飞了!
店铺里没有电,黑漆漆一片,我打开手电,四处照了照,完全没有刚刚那个纸人的踪影?
外面有风,但是也不至于从屋子里把纸人吹走吧!
再者,外面下着暴雨,这纸人出去,那不立马被水泡烂了?
这他妈真的变成人,自己跑了?
越想越不对劲,若不是我真的仔仔细细检查了屋子里的没一个角落,我真的无法接受这个事实!
我越想越感觉后怕,索性,关上门,一溜烟,回了住的房子。
一夜无话,索性,没有发生什么怪事。
第二天一早,我去了店铺,远远地就看到有个人影站在我们卷帘门的门口。
走近了一看,这不是面馆的老李吗?
“小北!小北!你个王八蛋,你可算来了。”一见面,老李就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,额头右侧,还淤青了一大块,有点擦伤,贴了个创可贴。
“怎么了,昨晚吃饭我忘了给钱了?”看他这样子,我不明所以。
“我...我遇到邪门的事了!”老李冲我说道。
据老李讲述,因为停电,客人不多,他不到九点也就收摊了,自己正在厨房收拾东西,隐隐约约的就感觉外面餐桌上坐着个人。
他连忙招呼,说没面条了,收摊了,让他换一家。
结果这人就是一动不动,还不回话。
老李以为对面没听清,索性准备走进跟他说一声。
就在这时,外面又是一道电闪雷鸣,一瞬间的光亮照明了整个餐馆!
餐桌上坐着的并不是人,而是一个纸人!
女人!
五官具现,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老李,一动不动!
老李当场被吓了一跳,额头上的伤也是因为这时候摔倒碰的。
他以为是我的恶作剧,刚要去找我,这时候才想起来,我因为停电,早就关门走了。
他胆子不大,去旁边叫来了邻居帮忙壮胆。
结果和邻居再次回到面馆的时候,那个纸人,已经不在了!
这事闹的他一晚上没睡好,今天一早就来门口堵我了。
老李问这事是不是我搞的鬼。
我一口否认。
“这十里八村,就你一个扎纸匠了!”
“李哥,我要是告诉你,我昨天店铺里无缘无故丢了个纸人,你信吗?”
女纸人,画着眼睛。
大致也能猜到就是昨天我扎的那个纸人了。
妈的,这是有人恶作剧,还是纸人真的复活了?
好说歹说,在他怀疑的目光中,这才把老李送走。
回了店铺,靠在沙发上,对这事,我也是一筹莫展。
这纸人去老李的面馆做什么啊?
难不成,因为老李昨天开的那两句玩笑,生气了,要吓唬一下老李?
越想越乱。
我现在除了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意外,其他信息一点没有。
这个女人,还有他老公,两次交易都是现金,如果用的是手机转账,兴许还能查出点什么线索。
比如,这一男一女,到底现在还活着没有。
这可怎么办呢?
疑惑之余,突然,门口的铃铛响了,有客人到了。
“老板,你给我滚出来!”人为至,音先到,骂骂咧咧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里。
抬头一看。
我再一次惊呆了。
孟晓月的老公,这个本该病死的男人,活生生的走进了我的店铺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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